“此心光明,亦复何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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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阿黛拉x女局】“骑士小姐。”

速摸西幻paro,第二人称,大概率ooc,不要细究剧情。

以下正文。

  

  

01

  

在一阵钻心的痛楚中,你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
入目是前方层层叠叠垂落的帷幔,本能告诉你,帷幔的材质是天鹅绒,不然不会呈现出这样的质地——柔软、细腻,又好像带有一点丝绸般的光泽。

我正侧躺在床上——你下意识这么判断,但又觉得脑子里像蒙了层雾,怎么都理不清是什么情况。

柔和的香气萦绕在你身周,让你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,连方才的疼痛都有了稍许缓解。

你尝试活动身体,但稍稍一动便有两处传来撕扯一般的疼痛,一处是你的左腿,一处则是后脑。

起身的行动宣告失败,你只能就着这个向右侧躺的姿势,艰难地抬手去掀垂在床边的床幔,好看看自己目前到底是在什么地方。

吱呀一声响,像是门被推开的声音。

你感觉房间里馥郁的香气终于开始流动——或许是门被推开后有风涌进来?没有脚步声——难道是屋子里铺了地毯吗?

忽地,一只柔软的手隔着天鹅绒的床幔握住了你的手,又松开。

你下意识缩回了手,看着深蓝的床幔被拉开一点,先露出同样颜色的一块布料——看上去很有光泽,可能是丝绸、或者锦缎?

床幔又被拉开了一些,温暖的光从来人身后照过来,映进你眼睛里。

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你额前,替你拨了拨散乱的头发。

你听到一个很温和的女声,温和到让你想起春日里拂过脸颊的微风:“我还在想,你会不会醒不过来……”

以你的姿势看不见她的脸。你只能听出她似乎有些苦恼,但笑意在声音里又很明晰,像是松了口气:“好在,你醒了过来,而且看上去,也没有之前那么狼狈了。”

你想问她是谁,但一开口就是破碎的音节从嘴唇里冒出来,你这才发现你唇舌发干,嗓子渴得快要冒烟,根本说不出半个字。

“抱歉。”她扶住你的肩膀,让你能慢慢坐起来,直到斜倚在床上——你这才发现床头甚至还放了一个软枕,像是方便你能靠着它,“你昏迷的时候我怎么也没办法给你喂水,只能把干净的布打湿了给你润润唇,你一定很渴了吧?”

虽然坐起身的动作缓慢,但仍然不可避免地拉扯了你的伤。不过你并不在意,就着这个机会打量眼前这个似乎救了你的人。

——美丽,而且是没有丝毫攻击性的美丽。

救了你的人有一张被美神眷顾的脸,或许最凶恶的人见了她都会放低声音,以免惊扰了她神色里的宁静。

她微微笑着,看向你:“给你准备的药还在炉子里煨着,本来是要你一醒来就喝的,我没想到你醒得这么早。”

你很含糊地“唔”了一声,觉得现在喝不喝药没关系,关键是给你杯水——毕竟你不想成为自己知道的第一个被渴死的人。

好在她捧了一个杯子回来。你下意识想接,但她并没有递给你,而是将杯子抵到你唇边,示意你喝:“你伤势不算轻,还是我喂你好了——家里没有多余的勺子,只能这样。你先轻轻抿一口,看看烫不烫?”

你顺着她说的抿了口杯中的液体,不烫不冷,是正合适入口的温度,还有淡淡的茶叶香气——你猜测是红茶。

就着她的手你将一杯茶喝到见底,她又为你倒了半杯,说是刚醒一次性喝太多茶也不好。但这一杯半的红茶确确实实拯救了你早前稍有灼烧感的咽喉,让你稍微缓了过来。

被这么温暖的气息包围着,你感觉头脑又有些发沉。

“你看上去还是很疲惫。”她的手轻轻抚上你眉心,一点一点按平你无意识蹙起的眉,“是在担心什么吗?有没有什么……是我可以帮你的?”

“我……”你动了动唇,想说些什么,突然发现什么不对。

——你好像,忘记了自己的名字,也忘记了自己是谁。

你把这事告诉了她。

她听了你的话,依然神色平静,甚至带了几分了然——你几乎要疑心这份了然来自于什么,但很快她便说:“我想也是,毕竟你受了这么重的伤,特别是在头上。”

你下意识想伸手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脑,却被她牢牢按住。似乎是怕你再这么不知轻重地去碰伤口,她甚至以十指相扣的姿势,握住了你的手。

这种姿势让你有些别扭——这本是很亲密的人会有的接触,而眼前的人,你虽然觉得有些熟悉,但能确定应该没见过她……不、不对,或许你失忆前可能见过?

她像是明白你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是什么,用一种安抚的口吻说:“我捡到你的时候,你昏迷在山崖下面呢,骑士小姐。”

你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字眼——骑士。没有被她抓住的另一只手稍稍握紧,你碰到了手上的硬茧——应该只有长期握剑的人手里才能磨出这种茧子。

“有想起来些什么吗?”她注意到了你表情的细微变化,很关切地问。

你摇摇头,试图挣开她的手。

但很可惜,她握得实在太紧,让你几乎有种你们的手本来就长在一起的错觉。

“那我继续说给你听吧。”她浅浅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,“那时候你躺在草地里,全身都湿透了,头发乱糟糟的,被泥和血弄得粘在脸上,特别狼狈,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你带回家。”

她看上去很单薄、纤弱,你难以想象她究竟是怎么把你带回来的,甚至还照顾得这么好,不由得有些愧疚地说:“是我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不是麻烦,我很擅长照顾人。你的腿伤不算严重,没有骨折,但被树枝或是别的什么划了一个很长的伤口,活动起来会很疼——在它好之前,你就尽量别动腿,好吗?”

你点点头,她带着笑,立起身来。

她刚才为了阻止你伸手去碰脑后的伤口,几乎是把你拥在怀里。现在她松开你的手起身,本来环绕着你的令人安心的香气也缓缓退开,不知怎的,你感觉有些怅然若失。

“药该好了。”她用手背碰了碰你的额头,“不烫了,你先靠一会,不要碰到伤口。我拿药回来之前,在这等我一会。”

你说好,目送她走到门边,忽然想起来还没问过她名字,急急忙忙问:“你、你叫什么?”

她手搭在门框上,转过头来看你,说:

“我叫阿黛拉,骑士小姐。”

  

02

  

阿黛拉回来得很快,还带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。

奇怪的是,你并不感觉苦,或者是味道让你熟悉?总之你轻轻松松把药喝完了,还拒绝了她递给你的消苦味的梅子。

阿黛拉看着你,轻声说了句什么,你没听清,有些疑惑地望向她:“什么?”

她摇摇头,把空了的药碗随意地搁在房间里的圆桌上,又坐到床边,朝你招了招手。

你很轻易地看懂了她的意思——她让你靠过去,靠在她身上。

说实话,你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能轻易看懂别人肢体语言的人,而且招手蕴含的意味很多,或许阿黛拉也可能是有什么话要凑在耳边对你说呢?

不管怎么样,你还是靠了过去。她伸手揽住你,让你额头正好抵在她胸前。

你嗅到她身上和房间里如出一辙的香气,但与房间里的不同的是,她身上的气味似乎要甜上一点。

她没有松开揽着你的手,而是用另一只手从你的后颈慢慢抚上去,你本能地在她怀里弹动了一下,在她稳住你之前又自己定了下来。

你惊讶于自己的反应,模糊中感觉自己并不喜欢太近的接触。但显然,你并不讨厌她的。

阿黛拉的手从你耳廓一滑而过。你感觉她很轻很轻地拨开你的发丝,像是在看你后脑的伤口,很快,头顶传来她舒了一口气的声音:“恢复得比我想象中的好呢,骑士小姐。”

她松开你,你从她怀中稍稍退出来,看向她,问:“可我还感觉很疼。”

阿黛拉笑起来,用很怜惜的表情看你,温声细语地解释:“你后脑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,但是还鼓着包,疼也是应该的。没关系,有我照顾你,很快就会好起来。”

你向她道谢,又问她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,话一出口你就感觉不对,果然,她先是怔了一下,很快又笑了:“我需要你帮忙的是,让你自己好好休息养伤哦,骑士小姐。”

你感觉脸上发烫,呐呐应了好,又忍不住问她:“你……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?”

潜意识里,你感觉很少有女性独自居住,如果有,那也是……

也是什么?你本能感觉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东西,但想不起来。

她温柔地笑着,说:“嗯……或许不算呢,毕竟现在有你在这了。”

……也是。你觉得她实在太温柔,不像是会跟危险的事纠缠在一起的人,或许只是不得不独自一人住在这里。

她理了理你的头发,又起身走到门边,从角落里拿起一把长长的什么东西,你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恍然发现那是一把长剑。

阿黛拉拿着它走到你面前,说:“这是你的,骑士小姐。”

你接过来,从剑柄摸到剑身,再到剑尖——这把剑虽然被禁锢在剑鞘里,你却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嗡鸣——这应该是一把世间绝无仅有的宝剑。

你又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,非常顺手,确实该是你的剑。

你征询地看了阿黛拉一眼,准备说话。

出乎你意料的是,她明白了你的意思,阻止道:“见过血的剑或许会冲撞到受伤的你,等你好起来再把它拔出来吧。”

你点点头,再次向她道谢。

“我并不是为了听你一遍又一遍地道谢的。”阿黛拉有些无奈地看着你,神色依旧柔和,“你能醒过来,还能慢慢好起来——这对我来说,就足够了。”

她按了按你的肩,带着安抚的意味:“放轻松,别总皱着眉,在我这里,你没必要像之前那样疲惫。”

“哦,对了。”她笑着补充说,“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见到你的时候,你就皱着眉呢。”

  

03

  

你在阿黛拉家里安心地呆了一段时间,伤渐渐好了起来。

在这段时间里,你逐渐发现这位暂时的同居人的生活极为规律——她会每天早早给你准备好早餐放在床边的桌上,方便你拿,中午又急匆匆赶回来给你做午餐,晚餐同样,等到晚上十点又很准时地催你入睡。

你在一开始还需要她扶着去盥洗室,后来实在觉得太过亲密就拒绝了——你总感觉她恨不得帮你包办一切,除了必要的生理需要——但没能拒绝她回来帮你做饭。

你问过她为什么能那么精准地掌握回来的时间,她给你看了被她妥帖收在衣袋里的精致怀表,说就靠它。

你也好奇过她平时做什么工作,她表示自己是上门工作的理发师,有着固定的客源。

“东边的女孩喜欢扎两个丸子的发型,我在给她理完发以后会顺便替她扎个头发;南边的小姐喜欢整齐的刘海,剪起来不算费力。东边的先生经常把发尾染成黑色,北边的女士喜欢做卷发造型,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呢。”

她当时这么说。

阿黛拉也替你剪过头发。

你觉得她的手的确灵巧,只是细微修剪了一小部分碎发,却让镜子映出来的你的脸显得更加精神。

“这就是理发师的魔力了。”她笑着说,“客人看着自己变得清爽起来,心情也会更轻松,烦恼也会更少,不是吗?”

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真切地认为她说得很对。

腿伤好了大半之后,你也曾经自己出门,企图寻找一些线索。

很可惜的是,阿黛拉住得实在偏远,几乎是在森林边上,你很难找到线索,不得不在你当时的随身物品上花功夫。

阿黛拉实在是个妥帖的人——毕竟她把你的剑,还有你当时身上的行囊都一并拿了回来。遗憾的是行囊里并没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文书,除了一枚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徽章,以及一卷写了你看不懂文字的羊皮纸,就没有其他东西了。

徽章看着像某个骑士团的,你在你当时穿的盔甲上也看到过相似的印记,只是这枚徽章要比盔甲上的印记更加复杂,说明你在这个不知名的骑士团里还有着比较高的地位。

至于羊皮纸——你曾经打开它让阿黛拉帮你看过,她也不明白上面写了什么,你只能把它搁置在一旁。

寻找身份陷入困境,阿黛拉安慰你不要着急,可以在房子周边看看,但是别走进林子:

“传说林子里有用剪子取走人记忆的女巫哦。”她这么说。

你答应了她。

但今天实在有些奇怪——你走到窗边看了眼天色,发现天边已经染上了橙红的光。

太阳已经要下山了,本该在中午回来一次的阿黛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。

或许只是晚了一点?你这么想,但直到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,天空泛起深蓝的色泽,她也没有半点要回来的迹象。

你感觉有点不对了,拿着剑出了门。

远处的森林在夜色下融化成一片深沉的墨色,你在屋前焦虑地绕了一圈,仍然没有看到属于她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。

难道是出事了吗?你不想这么想,却又不得不这么想。

小屋前的灯孤零零地闪烁,是深暗夜色里唯一的光亮。夜色越沉,你的焦虑便越多一分,但你知道,靠近林边的地方夜晚是不能高声呼喊的——容易引来狼或者别的什么猛兽。

忽的,你听到不远处草叶的细碎响动,像是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了——

会是阿黛拉吗?你迎上去,看到从夜色里扑出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。他脸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暗色痕迹,像是血。

起初他神色戒备地看向你的方向,但或许是有光照过来让他看清了你的脸,狂喜的神色从他眼睛一路蔓延到整张脸上:“骑士长,您在这里!”

你意识到这是一个熟知你过去身份的人,但你对他毫无印象,便只轻轻朝他点了点头,问:“发生了什么?”

一身骑士装束的男人说:“我们奉命追查记忆女巫的消息,这一次是离她最近的时候。本来之前差点追上她,但起了暴风雨,中途和您失散了——我们一直在附近寻找您的踪迹,直到今天,我们又遇到了疑似那个女巫的人,所以……”

他突然感觉哪里不对,怔怔然说:“我、我明明是朝林子里追的,怎么……”

你心头重重一跳:如果他是朝林子里追的,除非他迷路朝外边跑了,否则……就是你一直在林子里!


04


你和男人面面相觑,他警惕地后退一步,声音开始颤抖:“你、你到底是不是骑士长?”

你扬了扬手里的剑,见他眼中的警惕退下去一点,又无奈地说:“或许是吧,我不记得了。”

“不记得了?!”他猛地提高了声音,神情激动,“——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女巫对您做了什么!我听前辈说……”

他突然顿住了,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。

你有些疑惑地望向他,问:“说什么?”

他稍显惶急地看着你,呐呐道:“前辈说不能在您面前提……”

“什么不能告诉我?”你下意识皱了皱眉,又松开——你答应过阿黛拉要少皱眉的,“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?”

他嘴唇蠕动了一下,低下头,声音细得像蚊子叫:“前辈说您,呃,之前就在这附近丢失过一次记忆了,他们废了很大力气才把您找回去。”

——这简直和你现在的处境一模一样!

你走到他近前,说:“带我去找你提及的女巫,现在。”

他为难地说:“可是……我们都与大部队分散了,女巫都是些能以一敌百的家伙……”

你平静地看着他,语中含怒:“我不是在请求你,而是在命令你!现在带我去找你说的女巫或者大部队,你们一队人总有特别的联系方法吧?”

“是、是。”他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,从怀里掏出一只怀表。

你眼皮猛地一跳——这怀表和阿黛拉收着的一模一样。

你不敢细想了,只催着他赶紧带你去和其他人汇合。

深夜里在林地里行走实在艰难,你和他跌跌撞撞走了好一段路,才同大部队碰上面。

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,你消失的记忆近在眼前——如果这些骑士面对的人不是阿黛拉的话。

他们正隔着泥沼遥遥相望,而你和这个落单的骑士不巧同阿黛拉站在一边。

男人声音颤抖着喊你:“骑士长,那、那就是记忆女巫……”

阿黛拉朝你的方向望过来,站在你身旁的男人猛地栽倒在地。

你蹲下去试探他的鼻息,发现他只是昏了过去,不由松了口气。

但你没能再站起来。

有什么东西压在你肩膀上,坚硬冰冷的触感,是女巫的法杖吗?

一点银色的光芒从你余光中掠过——或者说,是那把能够剪去记忆的剪刀?

“为什么呢……一直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……”你感觉眼前发黑,听到阿黛拉叹息着说话,声音依然是轻柔、舒缓的,和你记忆中的一样温和。

你的眼帘沉重,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情形,但前方嘈杂的声音渐渐弱了,浓稠的泥腥味逐渐盖过香气,强硬地钻入你的鼻腔。

一只柔软的手搭在你的后颈上轻轻抚摸,近乎战栗的冰冷感从被她抚摸的地方窜上你的头皮。

你在这种感觉里挣扎浮沉,听到她轻声问你:

“累了吗?睡一会吧,骑士小姐。”

随着这句话,你的意识不受控制地下沉,直至沉到深沉黑甜的梦境里。


05


朦胧中,你嗅到一股熟悉的安宁香气。

你睁开眼睛,看到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美丽面容。

她微笑着看着你,轻轻说:“你终于醒了,我在森林边见到你,把你带了回来。你像是撞到了头,昏迷了好多天都没醒,我还担心你醒不过来了呢。”

你感觉头脑晕沉,想不起任何东西,将情况告诉她以后,她很关切地望着你,抬手轻抚着你的脸,说:

“没关系,我会帮你一点一点把记忆找回来的,骑士小姐。”

原来我是骑士吗?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,摸到了一手硬茧。

“是的。”她脸上带着温柔安宁的笑意,说,“我遇见你的时候,你穿着骑士盔甲,带着骑士剑呢。”

她递给你一杯茶,送到你唇边,又说:“抱歉,忘记自我介绍了。”

“我叫阿黛拉,骑士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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